楚玄迟本想落座,结果发现房里只有一把椅子,他自是贴心的让给了墨昭华,自己则站着。
他及时喊住了杨争流,“无需行礼,本王有话与你说,你先将外衣披上吧,当心着凉。”
“是。”杨争流忙走到床边拿过外衣披上,“殿下若是不介意,还请在床沿将就下。”
厢房本就很小,他又摆了张桌案,平日里也不会在这里待客,便只留了一把椅子。
早知楚玄迟会突然造访,他定会多放把椅子,也不至于出现如今这尴尬的局面。
楚玄迟自然不介意,当即朝墨昭华伸手,牵着她一起走到床沿落座,“你也坐下吧。”
杨争流将椅子搬到他们对面坐下,好奇的问,“殿下不是因受伤,双腿不良于行,怎……”
事有轻重缓急,楚玄迟暂时未答,“此事稍后再说,本王今日前来,是要与你说说你的身世。”
“殿下这是……”杨争流虽早有猜测,亲耳听到时,还是惊喜交加,“要与微臣相认?”
“杨老先生已告知你身世之事?”楚玄迟以为杨忠没说,毕竟当时杨忠都请求他不要相告。
不过仔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因为彼时杨争流还要参加科举考试,如今他已入仕,不会被影响。
“是,养祖父早已将一切真相都告知于廷坚。”杨争流这么称呼,是为区分开杨忠与护国公。
楚玄迟听到他的名字,人瞬间变温和,“既如此,你便不该唤我殿下,而应该喊一声表哥。”
“表哥……”这个称呼,杨争流在心中已呼唤过无数遍,甚至做梦都梦到他们兄弟相认。
“好,好,真好,哈哈……”楚玄迟又何尝不是如此,只后悔没能早点抽时间来相认。
杨争流起身,对着他们夫妻深深鞠躬,“廷坚拜见表哥,表嫂,多谢表哥与表嫂暗中相助。”
墨昭华笑着抬了抬手,“既是一家人,廷坚便无需如此客气,那太过见外,你表哥最不喜这些。”
楚玄迟今日格外高兴,“是啊,你要像雪儿那般自在,杨老先生应该告知了你雪儿的身世吧?”
提到沐雪嫣,杨争流话语变的温柔,“是,雪儿是廷坚的堂妹,也是祖父仅存的血脉之一。”
“知道就好,以后我们兄妹间也有个照应。”楚玄迟话锋一转,“不过她年纪小,先不要告知她。”
杨争流赞同,“廷坚明白,身为男子就该扛起责任,在为护国公府平反前,万不可让雪儿担心。”
若是没这层考虑,他早已与沐雪嫣兄妹相认,好名正言顺的关照她,又岂会等到现在还未说?
见他这般体贴又有担当,墨昭华也极为欣慰,“廷坚真是个好兄长,对得起护国公的血脉。”
“表嫂谬赞了,正所谓长兄为父,这是廷坚应做的。”杨争流脸皮薄,还被夸得红了脸。
楚玄迟不禁心疼,“真是委屈廷坚了,你本可以安然无忧的入仕,却因着身世背负了这么多。”
“不委屈!”杨争流义正言辞,“养祖父他们都愿这般为护国公府牺牲,廷坚又有何委屈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