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却突然抬手挡住要扑上来的手下，战术靴碾碎地面正在生长的青铜苔藓：\"刘老，您当初可没说会搭上兄弟们的命。\"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青铜化的皮肤，那些金属斑纹正沿着血管向心脏蔓延，\"您不是说只要青铜粒子浓度不超过20%就绝对安全吗？\"
路灯杆突然剧烈震颤，刘院士的面孔在青铜液里翻涌：\"蠢货！
现在质疑我？
你们在邙山盗墓时沾染的尸毒早就该要了......\"
\"放屁！\"刀疤脸突然甩出藏在袖口的青铜短刀，刀身刻着的饕餮纹竟与便利店橱窗上的完全一致，\"上周在郑国祭祀坑，你故意让我们接触那尊青铜甗！\"他猛地扯开战术背心，心口位置赫然镶着枚西周风格的青铜镜，镜面正倒映出便利店冰柜里不断增殖的青铜冰锥。
我趁机拽着齐悦退到霓虹灯牌阴影里，她衬衫第三颗纽扣已经完全青铜化，星砂在锁骨处拼出警示的卦象。\"看他的领口夹层。\"我凑近她耳边低语，呼吸间都是青铜粒子特有的铁腥味。
刘院士投影的西装领口内侧，隐约露出半枚青玉雕琢的玄鸟纹——和三个月前我们在三星堆黑市见过的那批神秘文物标记如出一辙。
齐悦的指尖在我掌心快速划动，用考古队惯用的速记符号传递信息：商代祭祀器常见纹样，但玄鸟第三根尾羽多了分叉——这正是去年安阳殷墟新出土的那批争议文物的特征。
我心跳突然加快，那些被各路专家质疑为赝品的青铜器，原来都经过刘院士之手？
\"你们这些蝼蚁懂什么！\"刘院士的青铜面孔突然暴涨三倍，便利店所有玻璃同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空中组成青铜编钟阵列，\"只要再有三分钟，整个街区都会坠入时光褶皱，到时候......\"
刀疤脸突然狞笑着举起那个战国蜻蜓眼琉璃：\"老子在地下混了二十年，最会看人脸色。\"他拇指用力按在琉璃珠的蜻蜓复眼上，便利店冰柜里突然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您猜我在上次交货的青铜簋里装了什......\"
凄厉的警报声突然刺破夜空。
我和齐悦同时转头，东南方向三条街外有红蓝灯光闪烁。
蒙面人们战术腰带上的青铜配件突然集体发烫，有个年轻手下惨叫起来——他的青铜护腕正在熔化成液态。
\"条子怎么会......\"刀疤脸的青铜镜面突然映出便利店收银台，那些散落的硬币正自动排列成八卦阵图。
他猛地转头瞪我：\"你他妈早就......\"
我无辜地举起双手，故意让藏在指缝的青铜碎屑洒落：\"刘老没告诉你们？
青铜粒子达到临界值时，连手机基站信号都会异变成报警频率。\"其实这是我十分钟前用异能感知到警局夜间巡逻路线后设的局，但此刻便利店墙面的青铜锈正在疯狂剥落，露出后面流淌着青铜液的金属墙面——真正的时空扭曲要开始了。
\"撤！\"刀疤脸突然甩出三枚青铜钱币，那些钱币在空中爆成绿色烟雾。
蒙面人们战术靴底的青铜钉同时弹出刀片，在水泥地面划出火星四溅的撤退路线。
有个落在最后的家伙突然被膨胀的青铜路灯杆吞没半条胳膊，惨叫声中他竟挥刀自断手臂。
刘院士的青铜面孔在烟雾中扭曲成愤怒的漩涡：\"你们竟敢......\"话音未落，便利店突然传出编钟轰鸣声，所有货架开始像多米诺骨牌般倾倒。
齐悦的翡翠耳坠突然迸发幽光，将我们笼罩在淡绿色的防护罩里——这是上周她在潘家园旧货市场淘到的\"赝品\"突然显灵了。
警笛声已经逼近到两个街区，但更可怕的是地面正在变成青铜沼泽。
我拽着齐悦跃上还在滋滋作响的霓虹灯架，看见刀疤脸那伙人留下的血迹正被青铜地面吞噬，而刘院士的面孔正从路灯杆流向便利店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