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对手的冷笑凝固在嘴角。
我踱到窗边扯下半边窗帘,阳光立刻照亮墙上的荣誉证书,落款日期分明是王巫师被捕的第二天。
陈主编瘫坐在真皮转椅上,领口钻出一缕冒着硫磺味的黑烟。
“现在我们可以聊聊核桃仁的含糖量了。”我刚摸出齐悦给的薄荷糖,窗外忽然掠过乌鸦形状的无人机。
陈主编的瞳孔突然变成复眼结构,他抽搐着摸向抽屉里的裁纸刀,刀柄上王巫师的蛇形标记正在蜕皮。
陈主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就像生锈的齿轮掉进了蜂蜜罐子里。
我捏着薄荷糖的指尖停了一下,那缕黑烟已经在他领口结成了蛛网状的能量膜——这是王巫师一脉最擅长的傀儡茧。
“你抽屉里的瑞士银行账单,”我一脚踢开他伸向裁纸刀的右手,“密码该不会是情妇的三围吧?”办公室的智能空调突然切换到了除湿模式,墙角发财树的叶片沙沙抖动,掉出了两颗伪装成泥丸的监听器。
林对手的嗤笑从走廊飘了进来:“叶哥连植物都不放过?”他倚着门框抛接着银色的U盘,那是我上周在地铁站台神秘塌方时丢失的,“听说齐小姐正在城南档案馆查二十年前的异能者暴动……”
我后槽牙咬碎了半颗薄荷糖,齐悦今早说去图书馆备课,果然是骗我的。
陈主编突然仰头发出高频尖啸,办公桌上的招财猫摆件应声炸裂,飞溅的陶瓷碎片里混着微型芯片——这老家伙居然在工艺品里藏了监控备份。
“你以为切断傀儡线就赢了?”林对手用鞋尖碾碎了芯片,瞳孔里的数据流突然加速,“看看热搜第三位?”他身后的落地窗映出城市的霓虹,广告屏上正循环播放着我被AI换脸后殴打路人的视频,连锁骨上的三芒星烙印都完美复刻了。
我扯松领带透透气,齐悦缝在衬里的追踪器开始发烫。
这女人总是把我的战斗服拆了做手工,上次还拿防弹纤维织了条丑围巾。
陈主编趁我分神,猛地撞向书柜,那排精装烫金的书哗啦啦地倒了下来,露出藏在《媒体运营宝典》后面的暗格。
“别碰!”我甩出钢笔扎中他的手腕,墨水瓶炸开的瞬间,暗格里涌出大股散发着汽油味的黑雾。
林对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脖子上戴的钛钢项链正在发红发烫——这小子果然藏着反噬类异能道具。
当黑雾在天花板聚成乌鸦形状时,我的手机震了七下。
这是齐悦设的特殊提示音,是她用古琴谱改编的《玛丽有只小羊羔》。
点开却是一条匿名彩信:照片里她正和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进咖啡厅,玻璃倒影中有一缕银灰色挑染——这是林对手昨天刚做的发型。
“你们媒体人的p图水平退步了啊。”我把屏幕怼到林对手的鼻尖,他银灰色刘海下冒出的冷汗散发着蓝莓味抑制剂的甜腥味,“连齐悦右耳的珍珠耳钉都画反了……”
整栋大厦的灯光突然熄灭,备用电源启动的三十秒间隙里,陈主编像提线木偶般翻窗跳了出去。
我扑到窗边只抓到半片西装领,布料上残留的能量灼痕组成了王巫师派系的蛇形暗码。
楼下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但霓虹灯牌映照的地面空空如也。
“夜宵吃炒栗子吗?”林对手的声音从安全通道传来,带着电子合成器般的杂音,“听说城西新开了一家用真·柴火炒的店……”
我捡起地上融化的钛钢项链,内侧刻着“实验体079”的激光编码。
手机突然弹出二十八条@我的消息,一位认证为“异能伦理委员会顾问”的大V刚发了一篇长文:《论战斗型异能者的反社会人格倾向》,配图是我上周扶老太太过马路的照片——但老人家的脸被换成了陈主编的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