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来,淞沪战场混乱不堪,各部也就失去了联系。
如今一见,自然是两眼泪汪汪。
还有几个川军的小兵娃娃记得教导队,纷纷迎上来敬礼,其中还有宋明阳的副官齐泓:
“于连长好!”
“喊错了。”李鸣宇扭头道,“现在要喊于营长了。”
“于营长好!方营长好!”
“不对,应该是于营长、方连长!”李鸣宇轴劲上来了,生生纠正道,现场一度有些尴尬。
“宋明阳呢?”方文坚四下张望一番,冲齐泓问道。
齐泓摸了摸脑袋说:“宋长官他吃完饭后就出去了,说是办点事。”
“办事?”于彦君一怔,“这刚来南京有什么事可办?不会去团部找咱了吧?”
方文坚眯了眯眼,看向齐泓:“他办事不带你?”
齐泓眨了两下眼睛:“不知道,宋长官没说,只说一会就回来。”
“这家伙...”
方文坚一抹脸,回头看向了李鸣宇,“南京城还有那种地方吗?”
李鸣宇一愣:“什么地方?”
“就是,就是泄火的地方。”方文坚压低了声音说道。
“有。”于彦君插嘴道,“最近的应该就是堂子巷那家醉玉楼。”
“这你都知道?”方文坚盯了眼于彦君。
“妈的,老子只是路过——”
话不经多讲,方文坚带着团部的几个兄弟当场就要去堂子巷逮宋明阳。
堂子巷的尽头处,醉玉楼笙歌不断,曲曲动人心,仿佛战争压根就不存在,人生的一切都很美好,方文坚一路上皱着眉头,恶狠狠说道:“宋明阳要是在这里被我碰到,我非替石清教育教育他。”
“可这不是早上吗?”于彦君愣道,“办这事不是一般晚上么?”
“宋明阳这个人,是这样的,他觉得一日之计在于晨。”方文坚解释道,“以前在参谋总队的时候,他就每天早上跑去嫖。”
“不过也是怪了,南京好多人都饭都吃不上,居然春楼还能开,也是骇人听闻。”李鸣宇嘀咕道。
“到了。”
几人身着戎装往门口一杵,门口的老鸨赶紧退让,方文坚手一摆,进去搜了个里里外外,没有任何发现。
“方文坚,干啥呢你?”
巷子拐角处,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宋明阳叉着腰,在那边站着,军容齐整,声音也很高亢。
“嘿,你小子,居然没在这楼里?”
方文坚笑眯眯地迎上去,就像刚刚自己的揣测压根没发生过。
“跟我来。”宋明阳神色有些怪异,怪异中透着些神秘,把方文坚一拉,往旁边的杨子巷拐,一家饭馆映入眼帘,里面人客嘈杂,来的人不少。
“怎么了?”方文坚一怔,“你要吃饭,我可没钱!”
“你看看那两个人。”宋明阳往饭馆的左边角落里一指,眯眯眼道,“这几个人一路跟我们进城,进南京之后就径直来了这,在这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
“怎么了呢?”
宋明阳抿了抿嘴,十分无奈道:“你真是个呆子!”
随后,他摸出罗盘,罗盘的指针杂乱无序地跳动着。
“又来?”方文坚一怔。
“你看这两个人,面朝门,背靠墙,脸背光,人靠窗,人多的地方他不坐,偏往疙瘩里挤,没事就四处张望,绝对是他妈的行家,他妈的不是汉奸就是鬼子。”宋明阳语气急促地说完,随后看向方文坚,“要不咱俩赌一把?”
“赌什么?”
宋明阳从腰间把驳壳枪拔出来,“就赌这两个人的身份。”
“你别乱来啊,喂。”
方文坚急忙劝阻,宋明阳则是已经大步流星进了饭馆,店小二还没迎上来,宋明阳径直拐了个弯,举枪就打。
砰——
先是一枪打在左边那人的脑袋上,枪声平地而起,现场顿时乱作一团,右边那人迅速把桌子一掀,制造混乱,手也往腰间摸去,宋明阳再度扣动扳机,两个鬼子顿时走上黄泉路。
随后,几人把俩人裤子一扒,果然出现了尿布似的内裤,旁边几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宋明阳...
“我靠,罗盘真有这个作用!?”
宋明阳只是微微笑笑,提醒道:“是不是应该告诉石清哥,南京城门大开的话,日军的细作是不是应该查查?”
....
事后,竹石清听到这事,慢悠悠地在笔记本上写下“防渗透”三个字。
宋明阳的归来让他更加坚定,要以参谋总队作为南京的防务核心,像宋明阳这种走南闯多年北的人,是不是外乡人,是不是鬼子他都能闻出味来——
而参谋总队的能人还有很多,一旦聚集起来,放到他们擅长的位置上,各肩要职,请问这时候的南京该姓什么?
参谋系的搭建,只是梦嘛?
换个角度想,南京也不算完完全全的死地,若是操作得当,是否可以携南京以令老蒋,以令国民政府呢?
毕竟,南京可是国际观瞻所系啊,是吧,委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