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尔朱羽生怒极反笑:
“既然你执意送死,本将成全你!斛斯椿听令!”
斛斯椿挺直腰背:“末将在!”
“着你率本部三千轻骑,明日午时出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若不能破敌,”尔朱羽生眼中寒光一闪,“便提头来见!”
“末将领命!”斛斯椿重重抱拳,转身大步离去。
帐帘落下,尔朱羽生盯着晃动的布幔,突然一脚踹翻案几:“狂妄!”
亲兵闻声入内,只见尔朱羽生面色铁青:
“传令各营,加强戒备。另派斥候紧盯斛斯椿所部,若有异动,立刻来报!”
次日清晨。
斛斯椿站在营门前,看着士兵们忙碌地收拾行装。
副将快步走来,低声道:
“大都督,尔朱将军又派了一队斥候盯着我们。”
斛斯椿嘴角微扬:
“让他看。传令下去,全军做出仓皇撤退之态,辎重车辆故意散乱些。”
副将心有疑虑,面上却不敢表示出来,只旁敲侧击道:
“大都督,咱们是假装撤退,实则去救援彭乐部吗?”
“不是!”斛斯椿干脆的打断打断他:
“叛军看似人多势众,实则乌合之众。昨夜我观天象,今夜必有大雾,正是袭营良机。我做出撤退姿态,正是要引诱刘灵助放松警惕!”
正午时分,斛斯椿的三千骑兵缓缓离开大营,向西行进。
队伍拖拖拉拉,旗帜歪斜,一副败军之相。
远处山岗上,尔朱羽生冷眼旁观:
“狂妄之辈,倒是做得一场好戏!”
亲兵低声问:“将军,我们是否要做些准备,若是斛斯椿真能取胜,也好及时与之配合以扩大战果。”
“取个屁胜!”尔朱羽生厉声打断:
“我军远来疲惫,我本欲先去滏口关休整一番,再做计较。不料此人狂傲,不听我言,我观他此战必败!
我们要好生加强滏口关防务,待斛斯椿兵败,叛军必来攻关!”
夜幕降临,大雾如期而至。
斛斯椿的三千骑兵悄无声息地折返,借着浓雾掩护,潜伏在刘灵助营寨外三里处的树林中。
“大都督,探马回报,叛军果然松懈,大半已入睡。”副将低声汇报。
斛斯椿点头:“刘灵助何在?”
“在中军大帐,看模样应该正在做法。”
斛斯椿冷笑:“装神弄鬼。传令下去,子时动手,直取中军!”
子时将至,浓雾更甚。斛斯椿的三千骑兵衔枚疾走,马蹄裹布,悄然逼近叛军营寨。
寨门前,两个哨兵正倚着长矛打盹。斛斯椿一挥手,两名斥候摸上前去,匕首寒光一闪,哨兵无声倒下。
“杀!”
随着斛斯椿一声令下,三千骑兵如潮水般涌入营寨。火把接连亮起。
“敌军来袭营了!”
“快跑啊!”
叛军乱作一团,许多兵士刚从睡梦中惊醒,眼神迷茫,动作迟缓,显然还沉浸在药物的影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