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辞,他们追上来了。”
高靖逸的人果然不是寻常人等,竟甩不掉。
“诶,大爷,往这边走。”莫辞眼见主子回头,改道。
“他们追着我们,便是想找到芙儿她们。”宋易安脚步不停,直说:“快些,将马牵出来,继续往前走。”
“可是,大爷,大娘子就在前方不远。”莫辞有些可惜说:“就差那么一点。”
就算跑,跟大娘子一块儿,就不行吗?
宋易安先前被掳走,就知晓高靖逸的人,并不是心善之人。
若惹急了,他们可立刻抽刀相向。
“如今,高靖逸初登皇位,还未掌握大权,能派出来追寻我们的,定是先前那伙面具人。”宋易安脚步不停,低声说。
领头的,好似叫潜渊。
他被芙儿逮住过,当初那般模样,想来芙儿不曾对他留手,定是狠狠用刑。
他若暗地里报私仇……
宋易安不敢想,只得加快脚步。
他纵身上马,急呼:“走!”
遂,挥动马鞭,朝村外奔去。
夜风呼啸而过,却带来女子的轻呼声。
“宋易安?”
宋易安回过头,夜色朦胧,一道倩影立于先前岔路口。
他已来不及与她相见。
若能甩掉那潜渊一行人,只要朝着永州的方向去,总归会再见。
宋易安咬牙回过头,朝村外奔去。
“大娘子,刚刚那两人真的很像相爷与莫辞。”石竹挑眼望去,唯恐自己看错了。
“但,他们为什么这般急切往外跑?”
石竹十分疑惑,方才明明相爷回头看了一眼。
范紫芙眉头一皱,竖起耳朵听了听周边动静。
她不似宋易安常在外行走,对动静异常敏锐。
但这般寂静的夜,十余人的马蹄声实在难以忽视。
“躲起来。”范紫芙忙说:“有人来了。”
她拉着石竹,与两个少年躲在一间屋子里。
不过一炷香时间,便有人驾马进村。
停在屋子外,四处查看。
“潜大人,方才好似看见他们进了村。”一人禀报:“可如今却不见踪迹。”
范紫芙眉头一动,从窗边看去,依稀只看得一支队伍驾马在屋前绕圈。
一匹马走得近了些。
她抬眼看去,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范紫芙猛然往旁一侧身,错开了此人锐利的目光。
“宋夫人与那徐氏父女若在这村里歇脚……”潜渊扫视四周,微顿,又说:“他怎会离开?”
估摸已在村里瞧过了,定是没人!
“潜大人,那两人朝西边山上密林跑,许是发现我们了,想甩掉我们。”一人驾马来报。
潜渊微哼:“宋易安太小瞧我们了,先前在驿站便想金蝉脱壳,如今还想与我们玩那孩童游戏?”
“既然发现了,便别这般鬼鬼祟祟跟着了,走,将那两人逮了!”
“可是,潜大人,主上未说要动宋易安。”一人迟疑道:“他虽被罢免,但官家未发话要贬官,只让他闲散在家。”
“若……有朝一日再势起……”
潜渊却瞪眼道:“又如何?难不成还能做宰相?”
“他那发妻母家惹这般祸,他亦难逃其咎!”
“至于他日势起?”潜渊咧开嘴说:“主上那般英勇,又提拔吕俭,还需要宋易安作甚?”
“走!给爷逮了他俩,用刑亦要套出徐氏父女下落!”潜渊下令:“还有那范家小娘子!”
“我早就说过,上回不弄死我,下回我便弄死她!”
“诺!”一众人挥鞭朝西边跑去。
石竹惊悚睁大双眼,正待开口,范紫芙捂住她的嘴。
却见窗外不远有两人返回,自语:“确实无人,去回禀潜大人。”
范紫芙不曾松开手,只轻轻摇头,示意三人不要动。
许久,她才松开手,看向西面。
宋易安,你个蠢货!
是你自己甘愿引开他们的!
不干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