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馨一脸懵在原地思索,难不成兄长真要悔婚?
可黄昏时,她便知晓,兄长为何这般笃定?
“门下侍郎?”吕馨呆怔问。
吕母欣慰道:“亦是往日参知政事,位同副相。”
吕馨一惊,忙问:“阿母,官家刚登位,便罢免了宋相,现提拔了兄长?”
“自然,你兄长亦是人中俊杰,并不比任何人差。”吕母面色喜悦,只道:“吕家总算出了个两府官员,我亦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吕馨却想到那个热烈又肆意的女子,喃喃道:“那芙姐姐怎么办?”
“什么?”吕母未听清楚,问。
吕馨慌忙摇摇头。
吕母以为她还在担心司马家的亲事,笑说:“你这孩子,整日里操心你大哥哥的亲事。往后莫要担忧了,官家下旨,取消了那纸婚约,并赐婚上官府。”
“待云策成了亲,阿母亦要为你择婿,我的馨儿这般可人,阿母要好好为你挑选夫婿,莫要让人欺负了去。”
吕馨只听得赐婚上官府,哪顾得上阿母后来的话。
上官府那位姐姐,与芙姐姐关系甚好,自然是个心好的主儿。
可,若是她知晓大哥哥的心思,往后如何办?
吕馨只觉坐立难安,她想去宋府找寻芙姐姐,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可当她要出门时,却被婢女告知,汴京贴满了缉捕文书。
“姑娘,出大事了,皇城司在京城各处贴满了缉捕徐氏父女的缉捕文书,说是与先帝暴毙有关。”婢女急声道。
吕馨一时慌乱失措:“芙姐姐已嫁至宋府,总归不会牵扯她。”
“姑娘,奴婢看那缉捕文书说,若是相助徐氏父女者,皆为帮凶。”
“若提供情报赏金百两,若就地正法,带回尸首者,则赏金千两。”
吕馨骇得往后退,差点跌倒,连声道:“怎会这样?大哥哥可知晓?”
“不行,我要去寻大哥哥,这其中定有误会。”
说罢,跌跌撞撞朝书房走去。
而吕俭自知道宫里消息后,便出了门,去了张府。
“吕执政新官上任,当摆酒庆贺,到寒舍有何指教?”张穆从内院走出来,见着吕俭,气不打一处来。
“将军何苦挖苦我?”吕俭急声说:“你可看见皇城司贴的缉捕文书?”
“易安亦不在府上,如今官家登位第一道旨意便是追捕毒害先帝的真凶。”
“这般急切,生死不论,宋夫人牵扯其中恐怕性命难保,易安若一意孤行,定会惹恼官家。”
张穆吹胡子瞪眼道:“吕俭,如今你都快夺了易安的位置,成了新贵红人,又这般假惺惺做甚?”
“宋家出事,不是正合你意?若易安惹恼官家,你不正好取而代之?”
吕俭心念范紫芙,亦顾不得张穆这般恶言,只说:“将军,眼下是先寻着易安,将宋夫人摘出来。”
张穆双眼微眯,厉声道:“吕俭,先前我就发现你不对劲儿!整日里那眼珠子就落在宋夫人身上。”
“如今出了这等事,你不担心易安,却满心要救宋夫人。”
“宋夫人如何,与你何干?她生是易安之妻,死亦是进宋家祠堂!”
吕俭一怔,竟无言反驳。
张穆仍不解气,三人好好的关系,就被吕俭半路所弃。
且不论宋易安如何真心待他俩,就说这朋友之妻万不可欺。
他愤愤警告:“吕俭,你若再这般不知轻重,张某定去上官府拜访。”
“即便是圣旨已下,上官大人亦有权知晓,他这贤婿到底是何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