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拿着东西朝府外走去。
路过松鹤院时,便听得里间哭声更大。
他拉住一小厮问:“里面怎么了?”
那小厮行色匆匆,赶着去报丧:“老夫人去了!唉,大爷与大娘子又不在府上,这天天的一团乱。”
释明看向里间,只叹世事无常。
又道:“万事皆有因,万般皆是果。”
于院前念了段超生咒,方才离去。
道观内。
范紫芙拿着那包矿石粉,趁着里间没人,将其全部倒入炼丹炉里。
“大娘子,需要这般多吗?”释明瞪眼问。
“我阿翁乃名医,我……”范紫芙盯着他说。
“行行行,别念了。”释明无奈道。
都这一步了,多与少又有何区别?
“今日去贵府,听闻……老夫人已病故……”释明看了看范紫芙脸色。
她与老夫人关系一向不好。
范紫芙手一顿,沉默望着这炼丹炉。
许久方说:“知道了,我先回屋了。”
说罢,她一脸漠然离开。
直至走到小破屋,望着里间正在看书的宋易安。
她方才回过神。
早已有心理准备,吴蕙亦恨毒了她。
她不会为吴蕙难过……
只是,不知宋易安听到作何想?
终究是他母亲,且他一直在寻求她的肯定。
“易安。”范紫芙进了屋轻声道。
宋易安抬眸,说:“回来了。”
“你……你阿母去了。”
宋易安翻书的手一顿,双眼快速抖动一下。
“嗯,莫辞给我说了,她身子不行了。”
“可要回去?”范紫芙问。
丧母乃大事。
“家中有阿姐主持,她……她最爱的儿子亦在府上。”宋易安说:“想来缺我一个,她亦不会在意。”
范紫芙见状,心内暗叹,被爱的人用爱治愈一生。
而不被爱的人,却用一生去追寻未曾得到过的。
宋易安便是其中之一。
她瞧见他神色如常继续低头看书,只那睫毛扇动几下。
她饮完一壶茶,他的书亦未翻动一页。
大皇子府。
“主上,宋家老夫人去了。”潜渊禀告。
高靖逸放下笔,轻轻吹了吹未干的面具,问:“宋易安现身了?”
自古,长子乃丧主,需得主持身后事。
“尚未。如今是宋家的长女在主其母的身后事。”潜渊答。
高靖逸抬眼,说:“被沈三郎骗了的那个宋女?”
“往日那般懦弱,如今倒脱胎换骨了。”
“继续盯着宋府,本王不信,宋易安能撇下亲母的后事!”
高靖逸执笔,又拿起另一个面具,手在动,脑亦在动。
棋逢敌手了,宋易安竟比他还沉得住气。
不愧是父皇看重的人。
只可惜……
高靖逸落笔狠了些,墨彩荡开。
“宋相家里出事了,心情应当不好。”
“抓紧时间,给宋相送去一份贺礼。”他朗声说。
只要宋易安识相,待他大业已成,自不会薄待他。
若宋易安不识相。
高靖逸就这那坨墨彩,几笔写成……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