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星河笑着点了点头:“姐姐喜欢就好,毕竟一直以来都是你剪得。”
微红的双眼逐渐弥漫水雾。
“小星会怪姐姐吗?什么都不要你去,时时刻刻都管着你。”
蕴星河摇了摇头,转身握住白云舒的双手。
“姐姐,不必在意他们的言语,囚鸟的笼子并不会限制我,相反如果没有你,哪怕天空也不是自由。”
少女的脸上浮现娇羞,第一次蕴星河如此直白和强势,透过那双清亮的眼眸,白云舒能看见那掩藏在心底得炽热。
那种感情呼之欲出,那种炽热亮如白昼。
他们,她与他,在这一刻,从这一刻,不再是姐弟。
真是令人悲伤,刚刚的水雾不自觉落下,勾芡在眼角,弥漫着悲伤和雀跃。
蕴星河总喜欢不急不缓,慢慢的来,尤其是对于感情,还有那么多的时间,每一次升起的冲动转瞬又是逃避,他似乎总是没做好心理准备,顾虑着化作尴尬。
直至离开。
没有失去就没有后悔,没有后悔就没有遗憾,没有遗憾就没有害怕,没有害怕就没有恐惧,最后恐惧又化作后悔。
所以那心心念念的,百转千回的,全是遗憾,害怕失去才会勇敢,因为恐惧才有勇气。
他们彼此紧贴着对方的额头,看着近在咫尺得人,心心念念的人。
鼻尖与鼻尖对碰,呼吸的热息被彼此吞没,他看着她的眼,她望着他的眸。
是心动,是情动,却不是欲动。
白云舒轻轻撞了一下蕴星河的额头,笑着将他转了过去。
“别动还没剪好呢?”
蕴星河乖巧的坐着,嘴角的笑不自觉扬起。
“话说姐姐,你为什么会这么坚定啊。”
“也没什么,就是想着要是没有下一世,那么自然要在这一生竭尽全力。”
“要是有呢?”蕴星河当即反问。
白云舒露出微笑:“有的话,下一辈子不理你就好了呗。”
“不可以。”蕴星河说完嘴瘪成一条线。
白云舒夹起它的头发,语气带着些温柔:“骗你的,我永远不会不理你。”
“如果非要问为什么的话,这世界总是要有人站在你这边的。”
蕴星河知道为什么白云舒会这样说,也明白白云舒在责怪他将自身置于危险的境地。
他蕴星河是个小家子气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和白云舒在一起,简简单单,又要什么都不缺。
只不过在这个路途中他顺带做了点其他事,是有些危险,但是值得,白云舒并不反对他的选择,只是担忧他的危险。
感情对于人们而言就像是两条平行的线,相交总会分开,因为各自属性的不同,进而会影响到对方,并试图掌控对方,但相交只有一瞬,不断的相交总是歪歪扭扭,你扯着我我扯着你,直到最后变成死结。
但平行不同,偶尔的摩擦并不会打结,可你会知道不管未来有多远,旁边总有人会陪着你,直至终点。
所以白云舒从未怪过蕴星河所做的事,她在意得是他的安全,她支持他的选择。
蕴星河也是如此,他不会问白云舒当时为什么会选择离开,也不会在意白云舒对他扭曲般的占有欲,更不在意她心中的黑暗,满身污秽的人总是对于那些光鲜亮丽者心生自卑,白云舒清晰的理智见证着自己所做的所有事,她知晓自己的阴暗,明白自己的癫狂。
她始终坚定的履行着自己的目标,不为外物所动摇,如果不是在意,如果不是因为过去,她更想以自己纯粹的内心去遇见光明。
如果可以她更想在皎洁的圆月下与他相见,或者说盛夏的午阳里。
如果可以她想两人平行的在一起,彼此紧贴,永不分离。
空气中安静的只剩下剪刀切过发梢的声音,蕴星河说起了白云舒离开后的所有事,蕴星河说了很多,梦未央,洛洛迪,灵阳他们,包括复刻神州内的舒月,白云舒静静的听着,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微笑。
随着发丝掉落化为灰烬,白云舒收起剪刀坐在旁边撑着脑袋听着。
她因他的遭遇而皱眉,又因他的成长而欣喜,最后是未能陪伴的惋惜。
蕴星河以为是白云舒有所误会,于是立马开口解释,但还未等他开口白云舒的食指就轻轻的抵在了他的唇上。
“没关系,我相信你。”
“我只是,很高兴,很高兴而已。”
白云舒说着眼中泪水晃动,她从未怀疑,只是欣喜。
“我还以为你会在我离开后自闭起来,不愿意和别人交流,你能有这么多朋友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蕴星河眼角浮现泪光,抬手轻轻擦去白云舒脸上的泪痕,他明白她的自责,但没关系。
“姐姐。”
“嗯?”
“没关系的,我爱你。”
白云舒目光瞪大,嘴唇微张,脸上瞬间布满了羞涩,似是有些没听见一般。
“你说什么?”
蕴星河双手捧起她的脸露出笑容又突然凑近。
“我爱你。”
白云舒将双手环在蕴星河的脖颈,突然有些奸计得逞的模样。
“我知道,我只是想再听你说一次。”
两人缓缓靠近,彼此的额头再次触碰在一起。
“我知道,但我愿意再说一次。”
两人目光晃动,空气一阵温热,似鼻息拂过脸庞,炽热的气息出现在嘴角。
星河轮转,月色怅然,穿过云层的遮挡,温和的月光笔直的照耀在大地上,没有丝毫动摇。
此情此景待佳人,春风含蓄点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