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上了问候折子,想来是有结果了。
九极殿里,顺德帝没形象地靠在榻上,赵齐英跟他相熟,私下两人没规矩。
“陛下。”赵齐英大步进殿朝顺德帝行礼。
“来了。”顺德帝眼都没睁,挥挥手让全盛下去:“随意坐吧,别跟我整那些虚的。”
等赵齐英依言而坐,顺德帝才睁眼说起正事:“舒兰这两年身子一直不大好,太医说她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年轻时看不出来,如今年岁大些反倒容易惹毛病…”
“太医说只能将养,我…顾及着母后,不好大张旗鼓为她寻名医,她也不愿意让稷儿知晓,齐英,也就你能多费心些…”
赵齐英点点头:“微臣不负陛下所托,想来这回找的,可以一试。”
“是何人?”顺德帝闻言眼眸微睁,神色正经不少。
赵齐英笑了笑:“说来也是小辈关心,陛下可知稷儿那侧妃?那孩子之前常进宫陪着舒兰,她是心细,也是顾着稷儿,特意去黎阳寻了徐神医,陛下您是知道的,徐神医他常云游四方,别说请了,便是能见到人都难得…这回,也是凑巧。”
“徐神医…”顺德帝有些若有所思,见赵齐英看过来,随即笑道:“那侧妃我早有耳闻…稷儿没白宠她,还算孝顺,既如此…那等徐神医到了平京,我便让全盛来安排。”
顺德帝这话…有些深意。
若只为着给赵舒兰诊脉,便是再看重也用不着贴身大太监来安排的。
不过赵齐英只当不知,作感激状顺从点头。
徐朝筠进京那日是个艳阳天。
虽是艳阳高照,但在快入冬的平京只会觉得温暖。
他是王府的侍卫护送来的,成容带着徐姑姑和赵齐英在前院见他。
初见时成容有些意外,不是其他的,就是徐朝筠的长相比她想的年轻许多。
估计是因他不蓄须的缘故,四十来岁的人瞧着清瘦挺拔,嘴角虽然常带着笑,但眼神是疏离。
他看到成容和赵齐英也不行礼,一进门便问道何时进宫。
“明日一早,您和徐姑姑与我一道进宫。”成容给出答案,她已经知晓此番进宫是打着给赵太妃看诊的幌子。
徐朝筠皱眉,成容又耐心解释:“宫中尚有些安排,还请徐大夫体谅。”
也罢,宫里规矩是多得让人受不了,徐朝筠点头应下。
而后眼神看向徐姑姑,眼神缓和了一些,只不过语气有些不大好:“这么多年不愿回家,就乐意守在这?”
徐姑姑离宫十余年,一直没回黎阳,就在平京待着。
徐姑姑抿嘴不说话,徐朝筠也没真期待她能说些什么,又看她几眼随后便转移视线。
赵齐英笑了笑:“许久不见。”
“我是个大夫,世子爷还是少见得好。”徐朝筠面不改色,不接他的寒暄。
他性子是古怪,一说话就呛人,赵齐英也不恼,依旧笑呵呵:“大夫是要少见,但朋友是可以多见的嘛。”
“呵,哪家的朋友几十年都不联系一次?”徐朝筠冷笑。
赵齐英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徐老弟,你可别冤枉人,你自个儿说说,你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我又如何去信?”
“好啦好啦,如今见了,你又何必再恼?你是医者,该知道气大伤身。”赵齐英看了一眼成容,随即反应过来对徐朝筠道:“你惯是个没礼数的,如今还差点把我带沟里,来来来,带你认个人。”
“这位是稷儿的侧妃,如今替稷儿操持着前院后宅,稷儿…很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