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绵像条疯狗,扑上去,死死地掐着姑姑的脖子。
脖子上的伤口不算深,但她这一掐,血液从指缝中冒了出来。
身旁的亲戚见场面失控,赶紧上去劝架。
四五个人都拉不动纪子绵一个人。
她小小的身躯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掐住姑姑的手,别人怎么都掰不开。
纪子绵腥红着双眼,愤怒地骂道:“那本来就是我的钱,是你们从我妈手里骗走的,她要回来怎么了?”
“要回我们家自己的钱怎么就要遭报应了?”
“你们这些抢别人家财产的人怎么不遭报应?”
“财产抢完了,现在还想着抢遗产,吃绝户吃到我们家头上了,当我妈三个孩子都是白生的啊?”
“就你们有脑筋,别人脑子出生就扔掉了。”
姑姑被她掐得说不出话,脸憋成了猪肝色。
姑父急了眼,上前就要一脚踹开她,却被席宸锦绊倒了。
“哎哟喂~打死人了。”
姑父倒在地上躺着撒泼。
席宸锦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走到纪子绵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轻声哄道:“乖~”
纪子绵眸底的怒火渐渐平息,眸光明亮了几分。
席宸锦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她缓缓了松开了姑姑。
差点憋过气去的姑姑猛地喘了几口气。
纪子绵锋利的眸光蔑视地扫了一眼其他亲戚:“你们是来送我妈那我欢迎,要是再敢说一些惹我不高兴的话,那下葬的应该不止我妈一个了。”
“神经病!”
亲戚敢怒不敢言,怂巴巴地朝着她呸了一口。
席宸锦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纪子绵的手,确认她手上没有伤口在渗血,才放心的牵住了她的手。
“你们学会法吗?”
席宸锦突兀的发问。
问得一圈亲戚都愣住了,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没人去关心那被姑姑和姑父怎么样了。
席宸锦在一众人期盼的眼神下,不疾不徐地说道:“神经病杀人不犯法,你们知道吧?”
“……”
亲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边的纪子绵。
那丫头刚才的样子像极了精神病发作的症状。
要真是整死了人,神经病是不犯法的,顶多关到精神病院。
她男人可是医生,医生和医生多少是有点关系的,没两天就给放出来了。
白死一场,不划算。
大家心底有怨气,但不敢再找事。
悻悻地出去了。
连带姑姑姑父都被拖了出去。
姑姑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像战败的狗一样,夹着尾巴,满眼惊恐地回家了。
葬礼也不参与了。
剩余的几名亲戚,有的负气离去,有的留下看戏。
老纪家就剩下这么三个孩子,想吃这口肉的何止他们这些亲戚。
葬礼正常举行。
只是棺材未封棺。
全村人都说这不吉利。
纪子绵坚持。
葬礼的费用多给了道士两倍人家才答应。
葬礼的流程结束,家里给出去的人情也都收了回来。
纪子绵数钱对账,跟姐姐和弟弟平分了。
农村的“人情”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