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与杜莲娘正用着膳,他看着杜莲娘脸上止不住的高兴,正犹豫着该如何与杜莲娘开口,余光就撇看到一熟悉的人影。
他顿了下,立马扭头看去,下意识震惊大喊:“昭宁?!”
“你怎么在这?!”
谢挽宁脚步微顿,她站在原地无辜疑惑:“父亲这是何的话,莫不成是不希望女儿出现在这?”
周崇脸色唰下变得苍白:“你,你不是……”
他连说了好几个不是,可嘴边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谢挽宁却似是看不出他的欲言又止,又频频追问:“父亲想说什么?”
“……无碍。”他回过神,抿紧嘴又冲着谢挽宁的方向摆手招呼:“你来的正巧,我与夫人也刚开动。”
谢挽宁稍稍眯起眼,将周崇脸色上的怪异收进眼底。
她挑了下眉,顺从的落座在周崇指的位置坐下。
秋分连忙给自己盛饭,谢挽宁握着碗筷,有些惊奇:“今日早餐上的饭菜倒是多,以往送到宁芳阁的饭菜可就几样罢了。”
周崇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周崇不免有些心虚:“那……那是因为我们不习惯婉嫣出嫁,以为她还在,就多做了些。”
“这样啊……”谢挽宁点点头,夹着菜不断送进自己的嘴里。
“不然昭宁莫不成觉得我与老爷苛待了你?”杜莲娘本就看谢挽宁不顺眼,如今女儿成功嫁给金龟婿,她底气莫名足了许多,在周崇面前更忘了装,阴阳怪气,“婉嫣这个做妹妹的都嫁给了宋家,给我们周家涨脸面,不知昭宁何时才能挑选到意中人?”
“到时候可要给我与你父亲把关一下,别随便嫁了人,日后没银跟着受苦,又说为了爱情呢!”
谢挽宁点头,对她说的话一律左耳进右耳出,连连敷衍称是。
见人还要继续说,谢挽宁不免有些不耐,索性看向周崇:“父亲,一直有件事情藏在女儿的心底,女儿想问您许久了。”
周崇停下咀嚼的动作,“你说。”
“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饭桌上的两人脸色齐刷刷突变,周崇脸色不好:“你问这个作甚?”
“就是,”杜莲娘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大早上的说死人,还是挑婉嫣大婚第二日,这不太好吧。”
谢挽宁将他们的反应收进眼底,暗暗冷笑着。
迎着周崇的目光,她随口编了个理由:“就是有点想念母亲了。”
她蓦然垂下眼,黯然伤神般的叹了口气,“您大抵是忘记母亲的祭日快到了。”
“诶,昭宁!”杜莲娘更加不满,直言质问:“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有些晦气吗!”
谢挽宁眼圈瞬间红了,她桌下的手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强逼出眼泪,抽了下鼻子:“这哪儿晦气了……”
“罢了,女儿还是寻祁王说……”
她边说着就要起身,周崇敏锐捕捉到她话里的祁王二字,又连忙喊着她停下。
“哪儿晦气了,一点都不晦气!”他赔笑着,回头用力的瞪了眼杜莲娘,赶紧笑着安抚:“莲娘是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你娘祭日的事情,爹后边会另外让人安排妥当,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