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一听,急得直跺脚,说道:“数量本身就对着呢,再者说了,我上哪找去,酆都路途上的刹海森林,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不是大海捞针吗?再说了,我当时还得赶着回去复命呢,哪有那么多时间呀。结果就因为这事儿,我还被上头批评了一顿,扣了好些功德呢,我这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就像吃了个苍蝇似的,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呀。你说我这苦找谁说去呀?”
白无常听了,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可还是嘴硬地说道:“那这事儿确实是挺委屈你的,不过也不能因为这点事儿就出去惹祸呀,你就不能忍忍?”
鬼王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着脸说道:“这还只是其一呢,紧接着后面还有一回,本来那事儿一出,我就心情不好。想请几天假换换心情,可上面没批呀,还让我奉命去协助孟婆管理奈何桥那边的秩序,你也知道,每天过奈何桥的鬼魂那可多了去了,乌泱泱的一大片,乱糟糟的,跟那集市似的。我在那儿又是维持队伍,又是劝解那些不愿意喝孟婆汤的鬼魂,忙得我是晕头转向的,感觉自己都快被转晕乎了。”
鬼王一边说着,一边还伸手比划着,仿佛又回到了当时那混乱的场景之中,接着说道:“结果呢,有个小鬼趁我不注意,偷偷溜到桥边,想要跳下去逃回阳间,我发现后赶紧去追,那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好不容易把他抓回来了。我想着这事儿总算是解决了吧,可孟婆倒好,一过来就瞪着我,噼里啪啦地数落了我一顿,说我没看好,差点就让那鬼魂坏了规矩,还说要是出了事儿,责任都得我担着,我这真是里外不是人呐!我当时那个委屈呀,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可又没办法,只能憋着,你说我这心里能好受吗?”
白无常皱了皱眉头,说道:“‘奈何桥守职’这事儿确实是麻烦了些,但一年到头也当值不了几回,而且这也是上面的安排,初衷是好的,怕的就是咱们当上阴帅之后忘记本真,忘记当年一步一个脚印的辛苦.......”
“你给我停!”
这时候鬼王顿时不满道:“小白,我可警告你啊,都这时候了,你别跟我再打官腔了。”
白无常尴尬咳了两声,然后指了指黑无常道:“我是想说嘛,这也是轮班制啊,我俩不也得去那维持秩序吗,那就是该轮到你的班了,没什么好抱怨的,我懂你谁都讨厌干这活儿,尤其那老黄脸婆,用阳间那句话说是:明显内分泌失调。嘴巴臭的很,跟谁都欠她一屁股债似的。”
鬼王一听白无常也跟着骂了两句,心里顿时觉得舒坦了些,就好像找到了同盟军一样,好歹获得了一些情绪价值。
这才面色缓和了一些,然后委屈地说道:“小白,这些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地积累起来,我这心里头就像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一样,那感觉别提多憋屈了,堵得我是难受极了。”
说到这儿,鬼王的脸色又变得阴沉了几分,咬了咬牙,接着说道:“可真正让我忍无可忍的,还得是那新建的第十九层地狱的事儿。这事儿啊,说起来可就全得怪你那兄弟了!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叛逃的地步!”
白无常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疑惑,赶忙问道:“啊?这事儿和小黑能有啥关系?你快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儿?”
鬼王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开始讲述起来:“当时中签的不是你,所以你是不知道,这新建第十九层地狱,那可是个大工程,涉及面可太广了,光是往下开荒占场地这事儿,就麻烦得很,天天都有各种各样的麻烦事儿找上门来,而且还都不是小事儿。就比如说呀,就连那地藏王菩萨的修行场所,都被侵占了一些,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上面一听这事儿,立马就重视起来了,赶紧派人下来审查,要彻查这些事儿。”
鬼王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又看到了当时那混乱又棘手的场面,接着说道:“这十九层地狱边缘的划界工作,我当时可是身负督导之责的,我敢保证,那可是一点儿都不敢马虎的。后来,上面专门派出来一殿阎罗来督查并且有专员调查此事,那可是秘密调查访问的,自然不用说多么严格了。”
白无常在一旁听得聚精会神的,眼睛都没眨一下,追问道:“然后呢?这和小黑又有啥关联呀?”
鬼王哼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专员查到黑无常那儿的时候,就问他呀,问鬼王对那些不合理划分界区的地方知情不。结果你猜怎么着?那黑无常想都没想,直接就回答:‘那必须!’你说说,他这不是坑我嘛!”
白无常一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着急地就想解释说道:“不是,你听我说啊.......”
鬼王气得直跺脚,又说道:“你给我闭嘴,先听我说!这还没完呢,那专员接着又问,是鬼王有拿到好处了不,最近有没有嚣张跋扈呀。结果你猜怎么着,黑无常还是回答:‘那必须!’他呀,就会这三个字,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呢,这下可好,我这黑锅是背得死死的了。”
白无常一听,顿时也麻了,眼睛瞪得老大,长长的舌头一抻一抻的,惊呼道:“啊,我怎么真不知道这事儿呢!”
说着,白无常赶忙心急火燎地扭头看向黑无常,那眼神里满是急切与疑惑,一把拉住黑无常的胳膊,使劲儿晃了晃,提高了声调,急切地问道:“兄弟,你到底咋回事儿呀,你咋能这么回答呢?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开口乱说,你知不知道这可把鬼王给害惨了!”
黑无常被这么一问,顿时愣在了那儿,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副尴尬又懊恼的神情,随后便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话,那语速快得呀,就像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地往外冒,而且说得还含糊不清,嘴里的舌头就跟打了结似的,让人根本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