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少了,而且你压根不该要——要了,以后你就再没法张口了,不要,让他自己寻思应该给你多少,那你到手不止这么一点..."
"我没你那么曲折,我感觉差不多就是这个数,我就要这么多,后面我该跟他张口照样张,他不给我再想我的办法——要多少是多啊,要什么自行车,小的时候抽烟都得去马路上捡烟头的主,你还嫌弃起一百万太少来了..."
"我从来没有捡烟头,自然有人巴结我给我买烟。"苗田相当严肃地跟我说,"老方就是做这些东西的,你不然跟他碰一碰,看看能不能做一点事情..."
"不碰,我的尾巴高得很,得别人过来闻我的屁股,让我闻他们的,没有那个必要——其实,你要是这么想的话,咱们蛮可以做一点高端到市场上都见不到的酒回去送男领导不是么?一秃噜就把他俩口子都拿下,对了,你这里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老人小孩,我也做个查理哥定制版,这样把别人一家老小一次性腐蚀掉,省得我一趟趟地跑——搞别的显得咱们不真心,而且有助长社会不正之风的嫌弃,关心关心别人的身体健康总是问题不大的吧...何况,有钱人在意的,无非也就是养生和健康,我看这玩意大有文章可做,搞不好真可以拿起来当个事业运营运营..."
"这么说你来的时候没准备把它当事做?"
"我那么短时间谈成一个合同就能搞一百万,谁神经了去卖壮阳酒美容膏,费不起那个劲——实话告诉你,其实是我雇了一些人准备铺开了做天然气这方面的事,那些人每天没事干在那里打麻将,搓得手指头上起水泡,所以我给他们找点事干干——将来我还是要回头做合同相关业务的,已经开始去跑相关的资质了——办不下来哦,起码是没有关系你想做油气相关业务办不下来手续,现在我准备先搞一个咨询公司弄着,讲来看看还能做点什么..."
"拉皮条公司..."
"拉皮条属于技术工种,你不配小看人家,我怀疑你是做不了这个活。"我鄙视地白了他一眼。
"你到底是有什么关系或者人脉呢?你呀!就你!你也能做这方面的业务?我怎么不信呢?你不是那个背着个烂书包装着一沓子合同满世界卖保险卖金融的你了?"
"严格来讲还是,不过,现在我卖的合同相对贵一点罢了,其实还是一样的空手套白狼..."我想了一下,要不要把叶总侯总他们是干嘛的这类事说给苗田听,最后还是决定说了吧,我跟他有什么好隐瞒的对不对,现在不说,回头晚上俩个人在那喝二两也要说的,既然他已经问了,他还能坑我是怎么的——所以我就把我认识的那些人,和我自从上次回去以后做的关于工作上的事全给他说了...
以后不要这样,特别是,如果你必须对别人说这类关系的时候,不要带进去什么你对别人的评判或者议论,实事求是地讲他们的身份、能做什么事、为你做成过什么事、他们现在的主要业务就好了,不要说那些不相干的话——那时候我的脾性已经够稳定了,不会在外人面前说这些大人物的品行或者私事这类无关的话,但是苗田从下午开始一直套话,套到开车从昌平回去房山他住的地方附近,再套到一起喝酒、回宾馆喝茶,他始终在那里打听这些人的脾性——我吧,本来也对他没啥戒心,再加上喝二两,甚至把老侯老婆那时候对我的不礼貌举动也给说了,这...唉,我这张嘴呀,侯夫人再不是东西,她没有坑害我不是么(事实上,那以后她对我比对老侯还礼貌得多),我何必让别人看不起她呢?除了显得咱们嘴巴像棉裤腰一样松没有任何意义——而且这一点是苗田跟我回了宾馆聊了半天,我突然就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已经把自己放进蠢货那种地步里去,当时就反应过来,再也不愿意说这些了——
"你想聊天,咱们就聊聊以往的故事好了,你跟我这里瞎打听这些,我是一句都不会再说了,那跟你没关系——聊过去无伤大雅,聊现在、聊将来我还得来往的人,我觉得就有碍观瞻了——被你勾引着说了这么多,都让我开始觉得自己太蠢了,咱别把天聊到这个份儿上——聊聊过去,或者聊聊打架,聊聊女人,那我没意见,聊别的,恕我送客——明天我还得早起,你要是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聊天项目你请回吧,老子对你无fuck说..."
你瞧,我还是有长进的,虽然已经迟了,该说的已经说了出去,但是起码当时就反应了过来,以后就不会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