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大将军啊!您怎么看坐得住啊。”
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后,随军护卫苏曜的锦衣卫二把手——校尉陈质,火急火燎地冲上楼来,那是一脸的焦急。
苏曜抬眸,只看了陈质一眼,随即神色平静的继续下棋: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可是西北风起”
“没有,就是没有啊!”
陈质满脸急色,单膝跪地说:
“大将军,您不知道,这一直没来西北风,大军候了三天,已是军心浮动,不少将士们都在嚷嚷,说郭军师这是误了大事,吵着要把他拉出去问罪。”
“虽然现在皇甫将军和关将军他们还能压住,但这都快傍晚了,若是再没有个说法,将士们怕是要失控了。”
“说法那他们想要个什么说法”苏曜头也不回说。
“这”
陈质额头渗出细汗,动了动嘴唇,愣是不敢说话。
陈质是最早追随苏曜的老资历了。
早年在征讨匈奴的时候就已在其身边,承担保护家眷的重任。
也因此,虽然他不是什么历史名宿,但苏曜也从未亏待,跟着一路水涨船高,年纪轻轻的就成为了锦衣卫的二把手,是最核心的几位心腹之一。
但同样也正因此,他才比旁人都懂这郭军师在大将军眼中的分量,也更明白苏曜一向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这事儿要是一个处理不好,那到时候不知要几人掉头,几人送命啊。
“大将军何必为难陈校尉呢”
郭嘉一手笑着落子,一手抄起酒壶抿了一口:
“想来军中吵闹无非是我郭某人既已立下军令状,如今大风未至,那就该按军法处置罢了。”
“你倒是不急啊”
苏曜跟着又落一字,紧紧咬住,笑说:
“怎么,你郭奉孝是不怕死,还是觉得本将军不舍得砍你”
郭嘉听闻苏曜此言,放下手中酒壶,看了眼窗边景色,随即郭嘉眼中的自信与洒脱更甚:
“大将军明鉴,嘉非不惧死,实乃对天象推演有十足把握。”
“如今已至三日,风虽未到,却也不远矣。嘉既立军令状,自当承担后果,若误了军机,愿以死谢罪。可若此刻便将嘉问罪,大军军心虽一时得安,却错失取胜良机,实在得不偿失。”
苏曜微微挑眉:“你倒是自信,不过,军心不稳,乃是大事,能留你到何时,就看你自己如何争取吧。”
言罢,苏曜便转头向陈质下令,传召诸将前来议事,商议对郭嘉的处置问题。
“诺!”陈质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快步离去。
不多时,皇甫嵩、关羽、太史慈等一众将领鱼贯而入,神色间既有焦急又有忐忑。
在众人行礼之后,皇甫嵩率先开口:“大将军,如今已过三日,风向未变,将士们多有疑虑,这……”
苏曜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即道:“诸位将军,本将军明白大家的担忧。军中无戏言,郭奉孝既然已立军令状,若是今日西北风不至,那我绝不留情。”
“不过,天象之事,本就微妙难测,本将军相信,不到最后一刻,一切皆有可能。”
苏曜说完之后,郭嘉立刻起身,向众人拱手:
“诸位将军,嘉深知此次推演天象干系重大。如今虽未见风动,然天象之变,常于瞬息之间。依嘉之见,今夜必有西北风至,且此风一起即是大风,且明日有雨,还望诸位做好夜战准备,务必当夜破敌,否错失良机是也。”
众人听得是面面相觑,关羽微微皱眉,轻抚长须,追问说:
“郭军师,军中将士皆盼取胜,如今空等三日,难免焦急。若今夜风仍不至,我等又该当如何”
郭嘉微微一笑,目光坚定:“关将军放心,若今夜风未起,嘉愿即刻伏法,以正军法。但嘉坚信,此风必来,届时我军依计行事,定能大破敌军水寨。”
仿佛是回应郭嘉的豪言一般,突然间,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阵喊声。
“快看,你们快看天色!”
众人纷纷回头,透过窗户望向天空。
虽然现在依然是一派无风无浪的景色,但只见西北边的天际,在那一片橘色的晚霞映照下,已悄然出现了丝丝缕缕的乌云,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扯动,逐渐的朝着这边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