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老爷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
“怕是周家、李家那些豺狼也都伸了爪子。”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好一个群狼分食的局!
"
赵老爷痛苦地闭上双眼,额角的青筋如蛛网般暴起。
此事若深究下去,必将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勾连,那些讳莫如深的关系网,都会一一浮出水面。
"查出来又如何?
"
他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若能一举铲除倒也罢了......
"
声音突然哽住,像是被无形的利刃抵住了咽喉。
"只怕......
"
未尽之言化作一声长叹,在寂静的花厅内久久回荡。
赵轩立在一旁,听着父亲的言语,久久无言。
此时的赵老爷,内心如同被千万根钢针穿刺。
锋儿怕是真的......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他太清楚这背后的凶险——那是一条沾满鲜血的不归路。
这钱家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无论赵家与苏家斗得如何你死我活,他钱家都能稳坐钓鱼台。
更可恨的是,还要逼着赵家承他们这份人情。
"刘管家!
"
赵老爷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如利剑出鞘,声音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老管家应声而入,垂手而立:
"老爷。
"
“给我调出十二名最机灵的家丁。”
赵老爷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给我把钱家别院盯死了——特别是后门运泔水的马车。
运往何处,卸货地点、接应人手,一样都不许漏!
尤其每辆车上的东西都给我查清楚了。”
他转向窗外渐沉的暮色,眼底翻涌的杀意比夜色更浓:
"再派一队人马盯死那个姓陈的。
我要知道他每日见了谁、说了什么,便是梦话,也要给我原原本本记下来!
"
刘管家闻言,身子猛地一颤,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下意识想要抬眼望去,却见老爷的目光如刀般扫来,顿时僵在原地。
"老奴这就去办。
"
他深深作了一揖,声音虽低却透着决绝。
转身时,刘管家的背影在烛光下竟显出几分肃杀之气。
快步穿过回廊,脚步轻得如同鬼魅,只有腰间那串钥匙偶尔发出轻微的碰撞声。